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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媽述說被婆婆苦毒往事,老婆擤擤鼻子,感性的搭了腔:「媽,還好妳生下大火了,不然我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人嫁啊!」

上個月回台北老家,一家人圍著飯桌用餐時,我那向來口無遮攔的姊姊,突然劈口就大聲對我老婆說:「哎喲!妳幹嘛去燙頭髮啊?像個歐巴桑似的!」老婆最近新燙了個捲捲頭,正滿心期待眼尖的人讚美,沒想到竟招來如此批評,不只我心想不妙,大夥也面色尷尬,不知該怎麼接話才好。

這件衣服漂亮嗎? 她說,美麗是見仁見智

然而,老婆卻微笑著說:「大姊,妳誤會了,這跟燙頭髮無關,我是生了孩子才變成歐巴桑的啦!」大家一聽,鬆了一口氣之後都笑了出來;老婆不但沒生氣,還給了老姊台階下,讓全家樂融融地繼續吃完這頓飯。

這就是我老婆,很難激怒,也很難讓你意料她對事情的反應。就像有天晚上,老婆找我要一萬塊錢,說要去做一個什麼左旋C的臉部保養療程。她軟硬兼施,讓我不得不掏出皮夾,但心有不甘,酸溜溜地說:「妳命可真好啊!我是辛辛苦苦賺錢,妳是輕輕鬆鬆花錢!」

她睜大眼睛說:「老公,你跟我有同感喔?我也覺得我命很好ㄟ!真好,我們終於有一件事情達成共識了!」你說,我聽了這樣的回答,是該哭還是該笑呢?

當我倆出門逛街,每次試穿完衣服,她總要站在一旁的我當軍師表態。「喂!你看,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?」「還好吧?普通啦!」「拜託,你不覺得我這樣美極了嗎?」「哪有啊?」「嗯!看來美麗真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。小姐,麻煩幫我包起來。老公,拿卡啦!」這種對話,每次都讓專櫃小姐接過我的信用卡時,忍不住丟給我一抹同情眼光。

老媽還好生下我! 她說,要不然我哪兒嫁

我跟她抱怨,她既然自有主張,何必多此一問;然而等到下次購物,她還是會問,並且不採用我的意見而下手買定。她的理由是:「我們做人一定要懂得尊重別人,尤其當那個人是會幫妳埋單的金主!」

有一回,老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,跟老婆述說年輕時被婆婆苦毒的陳年往事,她陪著在一旁掉眼淚。老媽接著說到懷我的過程:「那時候又要帶孩子,又要伺候老人家,根本忙不過來,知道肚子裡有了大火時,本來要去拿掉的,可是醫師說,肚子裡的孩子太大了,拿掉會有危險,所以才留下大火的。」

老婆擤擤鼻子,用感激又感性的語氣搭了腔:「媽,還好妳生下大火了,不然我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人嫁啊!」不管她這句甜言蜜語是真是假,當下不但讓老媽破涕為笑、一臉欣慰,更讓在一旁假裝看報的我,頓時渾身輕飄飄。世上少有老婆不抱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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